AI狂熱:草根創業者與煤老板走到了一起

酒席上,一名煤老板告訴《等深線》記者,他不想錯過時代給予的機會——相比於煤礦,人工智能(以下簡稱“AI”)的挖掘與產出,只會越來越多,且更加惠及子孫……他迫切想要知道,哪裏有介入其中的機會。

北京北三環,一棟不起眼的寫字樓裏,每週二的“昆侖巢”創業沙龍總是擠滿了人——他們大多三四十歲,背着雙肩包,討論的話題無一例外地聚焦於AI與創業——那位煤老板期待的機會,在這裏大量聚集着。

有人稱這裏是“中國AI創業的晴雨表”,也有人戲稱是“理想主義者的最後陣地”。從大廠出逃的技術骨幹、連續創業者、跨界轉型的傳統行業者,到剛畢業的大學生,他們帶着對AI的狂熱與迷茫,試圖在算法與資本的浪潮中,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。

與上一波互聯網創業熱潮不同的是,這裏沒有西裝革履的投資人,也沒有宏大的上市宣言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務實而焦灼的氛圍——如何用AI工具快速變現?如何在巨頭的夾縫中存活?

這是中國AI創業浪潮的一個縮影。從2023年ChatGPT引爆全球AI熱潮開始,兩年間,AI技術以“蛙跳式”速度迭代,創業生態也從早期的狂熱逐漸回歸理性。而此時的資本更加謹慎,技術門檻更高,機會也更爲細分。

昆侖巢裏,創業者在討論AI創業前景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AI重塑創作邊界

輸入一段描述,AI工具直接生成圖片或視頻;在鍵盤上敲擊幾個音符,AI作曲自動生成首音樂……在當前的文化行業,這類產品已經不再稀奇。

“AI將改變文化行業。”作家、編劇付遙對記者坦言。付遙曾是IBM中國公司電信行業銷售顧問,也曾負責戴爾電腦北方區銷售,隨後做過多家大型企業的諮詢和培訓服務,他創作的小說《創業時代》《輸贏》都被改編成了熱播電視劇。

“過去,一部小說改編成劇本需要3到5位編劇,耗時半年甚至兩年。現在,AI或許10分鍾就能生成初稿。”付遙談起影視行業的AI化進程時,語氣裏帶着幾分驚嘆。

他告訴記者,傳統影視工業鏈條冗長,從小說到劇本的改編尤爲復雜——20萬字的小說需擴展爲60萬字的劇本,心理描寫需轉化爲對白,邏輯與情感缺一不可。而AI的介入,正在嘗試破解這一難題。

付遙提到,不久前,他幫助一家大型文娛公司訓練AI大模型,該公司召集了100位編劇對大模型進行“投喂”,通過分析經典劇集的敘事結構,訓練AI生成劇本框架。“它擅長強邏輯的情節,比如謀殺案。輸入‘浴室殺人’,AI能結合訓練數據生成不同變體,甚至能夠設計出‘如何讓警察找不到兇手’的橋段。”付遙解釋道。

但AI也並非萬能。“愛情劇?目前還寫不好。情感是比較主觀的東西,AI模仿痕跡明顯。”付遙表示。

在影視行業,AI的應用已滲透至動畫渲染、服化道設計等環節,但核心創作仍依賴人類。“比如劇本生成,AI能快速提供框架,但如何讓故事打動人心仍需編劇把控情感內核。”付遙強調,AI的“思考”本質是代碼對“token”(如“殺人”)的邏輯關聯,而非真正的創造力。

即便如此,效率的提升已足夠顛覆。“過去一部30集劇集籌備需數年,未來可能壓縮至幾個月。成本能夠實現大幅降低,不過藝術質量仍是未知數。”

相較於改編劇本,AI根據指令直接生成視頻動畫在當前更爲方便和有效。智造未來創始人韓雷對此深有感觸。

韓雷的公司創作了一個名爲《靈核世界》的機甲科幻題材故事,講述的是在公元2015年到約2400年前後,一個叫作“靈”的具有自主意識的電子生命體在人類互聯網中誕生,並對整個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響。在這個故事中,“靈”就好像擁有自主意識的AI。

記者在韓雷那裏看到了一本300多頁的畫冊,厚度像一本婚紗照相冊,講述着《靈核世界》的陣營設定、生物與機甲的形象特徵、軍事力量和角色關係等等,描繪出了一個極爲龐大的機甲世界。

《靈核世界》設定集 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將龐大的、充滿科幻和未來感的IP故事在多方面進行落地,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最近,好友利用AI動畫爲《靈核世界》制作了一部先導片,爲韓雷鼓舞了士氣。

幾年前技術不成熟,要想拍一部《靈核世界》電影,要付出巨大成本。但現在,找一個AI團隊估計就可實現,成本也可控。“韓雷直言, ”AI可以改變文化行業,看着吧,厲害的IP會比以前多很多。

實際上,越來越多的創業團隊瞄準了AI在文娛產業的應用。記者在位於東升大廈的中關村人工智能大模型產業聚集區看到,已經有和弦派、深言達意等產品成型。

以和弦派爲例,是一款一站式、低門檻AI音樂工作站,可以進行AI作詞、AI作曲、AI編曲、歌曲合成等,核心用戶通過該工具制作的音樂作品已在全網獲得了過億次播放量。

在縫隙中尋找落地場景

實際上,當前AI創業的主要方向,在東升大廈一層的一面牆上,得到了最具體的展示。記者看到,牆面上張貼了一張海澱人工智能創新街區產業圖譜,覆蓋了上中下遊全產業鏈。

在下遊,創業者們發力AI+應用產品,既包括語音終端、智能汽車、視覺產品、機器人,也包括智慧教育、智慧醫療、智能制造、智能金融和智能安防;在中遊,包括基礎開源框架和技術開發平台等,還有各類算法模型、通用技術;在上遊,則是數據服務和硬件設備。

海澱人工智能創新街區產業圖譜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不過,聚焦於AI+應用產品的創業公司,要佔大多數。東升科技孵化器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,2024年,孵化器新增了100餘家AI創業公司,大多數是基於AI大模型進行應用開發。

二十年互聯網老兵、昆侖巢AIGC開放實驗室主理人周尚金杭,曾是優酷土豆集團早期技術負責人,在AI浪潮翻湧時,選擇開展企業諮詢業務。他就提到:“大模型的競爭門檻太高了,小公司甚至中型上市公司都搞不定,一方面大模型訓練貴,另一方面對人才要求高,所以可以看到,全世界範圍內大模型的玩家特別少,別人都只能在大模型之上做應用。”

於是可以看到一個景象,當人們在AI世界仰望星空時,另一羣創業者正彎腰撿拾現實世界的鋼鏰。

“十年前,大家想成爲雷軍;現在,每天用AI賺200塊,可能就是普通人的‘成功’。”一位AI創業者如此表示。

莫小翼就是一位連續創業者,他正在把AI應用到金融領域,幫助銀行進行不良資產管理。“銀行現在隨便一個不良資產包的規模都很大,之前不良資產包要靠人工去分析債務構成、違約情況,去形成證據鏈等,需要審核員一個一個地去看。但借助AI批量處理就能夠提高效率,至少能夠形成完整的數據化結構和數據鏈,最終形成一整套流程。”

王永旺此前在一家元宇宙遊戲公司做開發工作,看到AI的快速發展,王永旺決定加入到AI創業浪潮當中。他目前在做的是將AI應用於餐廳,爲每個餐廳建立本地知識庫,與消費者交互,陪消費者聊天,幫消費者規劃套餐等。

另一位創業者高山(化名),之前從事軟件開發工作,上一份工作是在海外做貿易工作,在這波AI浪潮中,他瞄準的是銀發經濟賽道。“幫助老年人做一本回憶錄,然後根據回憶錄的信息建立一個本地知識庫,最終產品的形態類似一個桌面機器人,可以用老年人的語氣、口吻,講述他的故事,與後代進行互動。”高山表示。

思維“破壁”之路

更多的人瞄準的是AI教育賽道。李善明就是一位連續創業者,過去一年,他在防沉迷與AI啓蒙的交叉點上,踩中了兩股浪潮:一邊是家長對“手機沉迷”的焦慮,另一邊是AI技術普及帶來的教育革命。

2025年年初,DeepSeek爆火,全民陷入“指令焦慮”:人們能提問,卻不會真正駕馭AI。在與家長接觸的過程中,李善明發現,家長問得最多的問題是:“AI到底能幫孩子學什麼?”市場的熱烈反饋讓李善明意識到,無論是孩子還是老人,技術普惠的核心在於“破壁”——打破用戶與AI之間的認知鴻溝。

於是,李善明設計了一套“遊戲化AI課”:孩子們用“豆包”輸入指令,生成坦克大戰遊戲代碼,再通過調試讓坦克發射炮彈,或是設計出一款俄羅斯方塊遊戲。“幾百個孩子驗證過,1小時就能上手。”

李善明向記者展示AI啓蒙業務羣組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同樣是瞄準AI教育,但與李善明的普及性教育不同,柯強(化名)正在做的是幫助中小學構建AI課程和編寫教材,專注於青少年思維和邏輯能力的培養。

柯強對AI教育有着自己的主張——人類負責戰略思考,AI執行戰術細節。爲此,他摒棄了此前流行的“提示詞工程師”培訓,轉而強調邏輯表達能力:“今天教提示詞,明天技術迭代可能就會淘汰你。但邏輯是永恆的,它決定了人能否與AI平等對話。”

而目前教育領域對AI的認知仍然不足,從事科技開發的人士對教育的認知也並不完善,這讓柯強看到了市場空間:“現在各個學校、各個教委都在尋找既了解教育,又了解AI的人,我們團隊剛好有能力做這部分工作。”

盡管上述草根創業者瞄準的細分領域並不相同,但有一個共同點是,他們的創業成本都不高,王永旺和高山目前都是一個人在做,李善明也明確表示不會擴大團隊規模,而柯強的團隊則只有4個人。

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算力生態聯盟副祕書長潘彤丹告訴記者,在草根創業者當中,有一個特別的詞,叫作一人公司,一個人就能夠完成整個公司的業務閉環。一方面是AI降低了人力成本,提高了工作效率;另一方面,AI也能夠幫助人們很快產出新的產品,然後拿到線上市場去賣,就能夠很快產生營收。

類似的場景在各類孵化器展現得最爲直觀,記者走訪北京市多家孵化器發現,不少創業公司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的小團隊。

柯強則直言,在當前的市場環境下,創業的成本不能高,你必須利用極少的社會資源、極少的資金和極小的團隊去完成創業的過程。“這是考驗每個創業者能不能啓動起來的前提條件。”

掘金“硬件”

事實上,除大模型私有化部署的應用及AI教育外,硬件產品因降低AI使用門檻更受資本青睞。

如AI一體機,就呈現爆火狀態。北京大學發布的一份報告就提到,AI時代邊際成本顯著高於互聯網時代(需持續算力及token消耗),而一體機通過“軟硬協同+本地化部署”則能夠緩解此痛點。

記者在昆侖巢了解到,昆侖巢人形機器人開放實驗室就設計了一款一體機產品,名爲DeepBook。從外觀來看,是一個黑色的方盒,定價萬元以下,目前已賣出上百套。

DeepBook一體機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據昆侖巢人形機器人開放實驗室的郭成凱博士介紹,現階段的購買者大多是國企、高校或者避免泄密風險的一些公司,把公司相應的數據,做成知識庫灌到一體機當中,將一體機部署在公司的機房中,就可以直接訪問,然後和公司知識庫對話。

此外,還有機械臂產品。同爲昆侖巢人形機器人開放實驗室團隊人員的楊鍇告訴記者:“我們的機械臂也處於一個半商業狀態,現在已經開發了兩代產品,馬上更新第三代,第三代就可以對外售賣了。不過,實驗室的其中一家會員單位的‘靈巧手’在去年已經賣爆了,售價6萬多元,已經賣了兩三百套了。”

楊鍇提到,再有6—8個月的研究時間,機械臂就可以應用到相關產業了,比如服務行業、操作臺,也可以跟機器人相結合。

但楊鍇也表示,具身智能機器人想要發展成電影當中那樣,至少需要5—10年的時間。“它不但要在理解能力上達到人的水準,在行爲能力上也要實現替代人的水準。但硬件肯定要比大模型的發展滯後一些,因爲硬件要基於大模型提供的算力。”

“機器人目前的一些技術,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,很多都是實驗性的。比如目前末端的人形機器人,它的承載力也就是10—20公斤,在很多場景是不符合需求的。再比如服務型的機器人,要扶一位老人去衛生間或者把老人從輪椅上拉起來,這個力量都是不夠的。”楊鍇表示,這種物理問題,不是軟件更新就能解決的,整個行業都要迭代。

在採訪過程中,楊鍇隨手向記者展示了一個白色的小方盒,大概和AirPods耳機盒一般大,頂部有一個金屬按鈕,按下去之後可以和它進行對話,類似便攜版的“豆包”。記者按下按鈕問道:“恐龍是怎麼滅絕的?”隨後就有聲音進行了相關回復。

楊鍇介紹,這款產品的初衷是想對初中生、小學生進行情感陪伴和學習上的輔導。“這類產品目前市面上並不少,但是後面可以做的東西還有很多,比如設定不同的角色、不同的性格,再根據不同的角色綁定不同的知識庫,聊起來就更有意思了。”

上述人工智慧小方盒,按下頂部按鈕即可進行對話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草根創業者的資本迷局

IT桔子發布的數據顯示,近十年中國人工智能行業一級市場融資整體規模從2015年的300.7億元擴張至2024年的1052.51億元,實現3.5倍增長。2024年的整體融資規模中,早期投資佔比42%。

而千億元資本中,草根創業者獲投比例極低——市場更青睞高效實驗室轉化、頂尖科研背景或大廠技術出身的團隊。

記者了解到,大型創業孵化器一般都爲創業者提供了完整的全週期服務,如泰利驛站,就將企業成長分爲三個關鍵節點,分別爲研發階段、市場和成長階段、成熟階段,在企業發展的不同階段,會提供天使基金、產業資本、並購/IPO等不同支持。

東升產業園會不定時舉辦創業大賽,獲獎的團隊也會獲得一定的政策支持。此外還經常會有相關的生態公司、投資機構、創業導師、高校資源定期做沙龍。

北京市朝陽區星地AI應用孵化器聯合發起了7家知名投資機構,包括英諾天使基金、梅花創投、聯想創投、水木清華校友基金、綠洲資本、小苗朗程、元禾原點,以及20餘家生態資源合作夥伴,爲初創企業提供資本市場諮詢、培訓,幫助它們解決早期找錢難的問題。

某創業孵化器的“全生命週期”服務。《等深線》記者劉旺攝

但並不是所有企業都能成功入駐到孵化器當中,如星地AI應用孵化器在選擇創業團隊時,會在項目管理團隊、技術成熟度與創新性、市場前景、商業模式及經營成果、社會責任等方面進行多方考量。

實際上,孵化器在選擇創業團隊時,與資本機構的眼光有相似之處,“人”都是他們的考量重點。某投資機構人士告訴記者:“我們現在看項目最重要的是看團隊,最好的搭配是要有高校科研資源,同時要搭配懂市場、懂營銷的人才。”

“在上一輪創業熱潮中,草根創業者們基本上都可以拿到投資,多則幾千萬元,少則一兩百萬元,能夠支撐一個創業團隊搞研發。但現階段,很多投資人的現金流很緊張,不會因爲創業者一個人的夢想去投入,因此草根創業者基本上很難拿到錢。”柯強說。

車庫咖啡、昆侖巢創始人蘇菂也提到,當前AI應用層面臨雙重困境:技術迭代加速導致投資方向模糊,退出渠道收窄加劇資金焦慮。

總而言之,相較於互聯網創業初期的投資熱潮,一張PPT就能融到錢的時代,早已成爲了過去。

上述投資機構人士告訴記者,目前很多的投資機構都在投硬科技制造業,更多的是往上遊投,比如說半導體芯片,上遊芯片的材料,最終端的產品是類似具身智能機器人,產業鏈每個環節一些硬的科技相關的內容。

“但AI從大模型到應用,國內主流的機構,觀望的很多,但真正下手的並不多,因爲大模型的迭代非常快,現在投下去的是不是未來真正的技術方向,概率沒這麼大,所以大家仍處於觀望的態度。應用層面同樣是這樣,現在AI變化非常快,很難判斷哪一個應用能夠真正跑出來。很可能將來成功的,現在根本還沒出來。”上述投資機構人士表示,現在對投資機構來說,也是一個學習和磨合的過程。

百度風投創始成員、擁有十五年風投經驗的劉洋也持相同觀點:“在移動互聯網時代,人們很確定,智能手機完全能夠取代PC,移動互聯網能夠讓上一代互聯網的世界呈幾何倍的放大。一些項目盡管從今天看來失敗了,但總體方向是對的。但在今天,AI並沒有讓人清晰地感覺到它未來的方向。到現在也沒有明確哪一個東西能夠創造巨大的商業價值,而是整體還在探索當中。”

創業邏輯之變

顯然,與移動互聯網時代“燒錢換規模”的邏輯不同,如今的創業者更需直面現金流壓力。“沒有造血能力的項目,活不過三個月。”韓雷如此表示。

實際上,韓雷曾經歷過很長時間的事業上升期,2015年,一個名爲NK01的機甲機器人亮相湖南衛視跨年晚會,制造了不小的熱度,這款機器人就是由韓雷的公司智造未來設計的。如今的互聯網上,還能搜索到這款產品亮相各類音樂節、綜藝活動的消息。

2017年,智造未來公司又推出了一款大型載人機甲“參水猿XX21”,這款機甲高3.5米、重4500KG,可同時承載2人。人坐進機甲當中,甚至可以駕駛和開炮。

據韓雷透露,2015年NK01原型機的租賃業務就有很不錯的營收。“但由於缺乏系統的商業認知,導致自身商業模式走偏了,沒有把重心放在機器人演出市場,而去選擇了做文旅。”用韓雷的話說,“‘一塊肥肉’擺在自己面前,卻沒有好好珍惜。”

另外,值得關注的是,如今很多創業者並不再執着於“顛覆巨頭”,而是更關注“生態共生”。劉洋表示:“移動互聯網的創業時代,人們看到了太多巨頭相互爭鬥、創業者顛覆巨頭的故事。而在如今AI創業時代,更多的創業者會選擇共同探索未來的商業生態。”

周尚金杭也提到:“與其抱怨大廠摘果子,不如找到它們看不上的縫隙市場。”例如,部分團隊專注於爲企業定制私有化AI知識庫,或利用開源模型開發細分工具,既避開了與大廠的直接競爭,又形成差異化優勢。

“創業邏輯的轉變不是衰退,而是成熟。”蘇菂總結道,“當瘋狂擴張的時代結束,活下去並創造真實價值,才是新週期的主旋律。”

(文章來源:中國經營報)

來源:東方財富網

作者:中國經營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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